【1】
帅哥都是相似的,不帅的却各有各的不帅。
我和张博发明这句话只有一个目的,就是为了狙击蓝黑,蓝黑刚想反击的时候,我用眼睛白了他一眼,然后对着柜台作了个手势,大声说,老板,再拿三瓶酒!
蓝黑立刻默不作声。
今天晚上是我和张博的生死之战,早上挑了半天ps,无论他选巴西,我选英格兰,还是他选巴萨,我选皇马,都是平手,中午的时候我们pk了足球,蓝黑守门,结果无论任意球,点球,还是单挑,都战成平手,还是那一句话,帅哥都是相似的——我们俩太象了,用我的话说就是他是我的拷贝,用他的话则是我是他的备份,用蓝黑的话来说,我俩就象杜蕾丝和杰士邦一样。
我和张博这场较量得追溯到两年以前。那个时候,我刚从本科母校毕业,太沉迷于幻想的我仅仅因为武大是全国最美的学校就选择保送到这里读研,直到那年9•11,我一个人从桂林只提了一个小包来到梅园小操场报名以后,我才发现,现在不是本科了,什么都得自己去买,我把所有东西都买来以后却发现,朋友呢?到哪去买。
在认识他俩之前,我孤独了很久,每天一个人躲在武测某栋7楼的寝室里,始终溶不入这个学校。每天看着寝室同学和他们本科同学去聚会,听着他们聊本科时候的武大,有点羡慕,也有点失落。
认识他俩是在球场上,在此之前,我甚至误认为武大cs学院没有人会踢球。那天我们踢得特别开心,我有很好的发挥,他也有上乘的表现,我俩都是速度加灵巧型的。直到有一个球他直接面对我的时候,他用一个小罗一样的假动作打算把我晃开,电光火石之间,我突然想起一直盘旋在我生命里的一个诅咒——我最好的朋友从来都是不打不相识的,从小学的韩旭,到中学的欧阳鹏,再到大学的肖翎——所以,就在那一刻,我伸腿将他放到。然后,我们就卯上了。
后来,果然就应了那个诅咒,我和他成了很好的朋友。至于蓝黑,我一直没找到机会找他吵架。
【2】
蓝黑这个名字来源于他是国米球迷,客观上来说,如果不是他留着中分的头发,而是去把那头长发弄卷一点的话,有着修长身材,深邃眼眶,酷似大因扎吉的他还是有几分姿色的。他爱国际米兰爱到疯狂,就像他们国米那首队歌pazza inter 里唱的一样,爱上它吧, 疯狂的国米, 爱上它吧!……我一直认为,国米的球迷都是疯狂的。(我一直听的国米队歌是蓝黑唱的,让我误以为很难听,直到有天上网听了正版队歌,从此,我成了国际米兰的歌迷:))
但是好胜的他常常和球场上A米,祖云达斯的球迷发生口角,每次他都咄咄逼人。只有一次他稍微妥协了,对一个AC的说了句:“我是打入国际米兰内部的伪AC米兰球迷,可以了吧?”,表面上他好像是承认了他不是国米球迷,但仔细分析这句话,你会发现,但其实他也并没承认是AC米兰球迷,说到底,还是没有认输。
蓝黑管祖云达斯叫“老婊子”,称A米为“AV米兰”,其卑劣行径为广大球迷所不齿,最后连我这个皇马球迷和张博这个巴萨球迷都站出来,一起狙击蓝黑。以后,蓝黑如果穿国米队服上场,我们拒踢,一提到国米,我们都露出不屑的表情,看球赛时,国米队员一拿球,我们就发出嘘声,每次国米的比赛,对手进球了我们就欢呼,甚至连买彩票,我们都只买国米输,平都不买。同样的,我和张博的皇马和巴萨也遭到蓝黑无情的打击报复。有一次我们赌球,输了的把自己喜欢球队的衣服交出来,我和张博在一边,蓝黑一个人一边,结果天妒英才,我们输了,眼睁睁看着蓝黑美滋滋地把一套皇马一套巴萨球服拿走。
除了球场狙击蓝黑,我们更多的较量在酒场上。对于蓝黑,我们都有优秀的战果,张博虽然没有击沉过蓝黑,但蓝黑一直佩服张博。我曾三次击沉蓝黑,蓝黑却死活不承认我比他强,其中一次蓝黑和我连放5瓶啤酒,仍然意犹未尽,在回寝室路上,在小卖部买了四瓶小枝江,两人一口气喝了下去,结果,当天晚上他回到寝室,唱了两句“Pazza Inter amala! ”以后,不省人事,直接送入武汉陆军总医院。
那次以后,蓝黑金盆洗嘴,退出酒坛,以后每次叫他喝酒,他只有一句话,“系统崩溃了一次,一喝酒就不太稳定”。
从此,我把工作重心转移到了张博身上。
【3】
现在故事回到小酒馆。之所以选在今天解决是因为,明天就要毕业了,张博和蓝黑南下,我北上,从此天各一方。为了避免留下任何历史争端,我们必须在今晚分出上下。
我和张博对视,蓝黑在旁边打圆场,“还是不要搞了,明天我还要上车,你们还要去送我呢?”
张博冷冷的说,你别说话。
我接着说,蓝黑你是不是想看看上次你被拍的录像。
上次蓝黑终于对我表示臣服,因为此前他一直承认服张博,我很不服气,那次,他在大家面前说“我服黑木凯”,然后被我用手机拍下,转发了十余个好友。就像蓝黑说的“每当我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去看AC在乙级联赛1比2输给卡维西的比赛,每次看了心情就十分舒畅.”我也是一样,每次心情不爽的时候,我就喜欢拿蓝黑说“我服黑木凯”的录像来看看……
蓝黑又不敢作声了。
……
老板,再拿半打啤酒……
老板,两瓶小枝江……
劲酒还有灭?
……
那天晚上我已经记不得喝了多少,反正直到最后,也没分出胜负,据后来蓝黑说,凌晨两点半,我们双双同时倒下,然后蓝黑艰难的把我们俩扶回了寝室。
第二天,我们俩睡了整整一天,我不知道在这段时间里蓝黑在干吗,但我可以想象他一个人收拾东西,看着两个最好的朋友睡在甜蜜的梦中不忍打扰,然后默默帮我们把门关好,一个人踏上旅途。
仿佛有心灵感应,在金色灿烂的黄昏时,我猛然坐了起来,舒服地伸了个懒腰,看着窗外美丽的夕阳,开始我还以为是早上,后来仔细一想,不对啊,今天太阳怎么从西边升起??
然后一看手机,糟了,都5点半了,我尖叫到,然后张博也猛地爬了起来,我俩飞快地穿上衣服,一分钟梳妆打扮,火速向车站开进。
记忆中,这是我和他奔得最快的一次了,比我们任何一次在球场上都快。尽管如此,当我们赶到站台时,那趟火车还是缓缓开动了,我和张博继续追着火车一个车厢一个车厢地寻找蓝黑猥琐的身影。
终于我看到了猥神蓝黑,他趴在两个车厢过道之间的窗上,脸贴着玻璃,勉强的向我们猥琐地笑了一个。
等看到我们一边努力奔跑一边大唱“pazza inter”的时候,我看到蓝黑特猥琐地哭了,因为他肯定看到了我和张博身上的衣服,蓝色和黑色间隔的国米球衣,连袜子都蓝的发黑。
然后轮到张博和我目瞪口呆。
因为我们发现蓝黑身上穿的那件更加诡异华丽,更加引人注目,那是件拼起来的球衣,一半边是皇马,另一半是巴萨。